赵拓和姜湛父子一道离开了上书房。

    甫一见到三人,等在门口的齐王便道:“皇叔这是终于可以正大光明地和齐国公勾结在一块儿了?别以为你们就能为所欲为,本王定能找到你们谋害皇兄的证据!”

    赵拓:……

    “……你是不知,幸亏我和父亲跑得快,不然又得叫那齐王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上一顿。”姜翊嗤道,忽而又问姜荫荫,“荫荫你说他是不是在装傻?若是当真有心调查赵拓的死,为何他从不去过问刑部和大理寺查明的线索,只盯着我们姜府?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真瞧见了你给赵拓下毒!”

    姜荫荫摇头,她哪里会明白齐王的想法。想来赵拓也是知道这个弟弟的情况的,只给了最富庶的封地,其余的兵或权愣是一点没沾。

    “明明是差了年岁的亲兄弟,倒更像是双生子了,脑子都叫赵拓给吃了去。”

    姜荫荫没出声,过了会儿,姜翊伸手来摸了摸她的发。

    “我们幺幺不用担心,胡喜已经死了,剩下一个淑妃,也要不了多久。”

    可姜荫荫想的并不是这两人,何况即便胡喜和淑妃都有参与其中,他们也不大可能是主谋,最多只是伸出来的一两根杂枝而已。

    “十七哥写的那封遗诏能让我看看吗?”

    一贯疼爱她的姜翊却没有立刻答应,反倒看着她的目光都带上了郑重:“幺幺,不要叫十七哥。你知道的,我和爹娘都盼着你能有一个真心疼爱你的夫君。如果赵拓还活着,燕王的确是个再好不过的人选,他可以护着你在北疆无忧无虑,远离一切纷争。可现在赵拓没了,燕王势必会登顶大位,我们不想你又一次回到那个会吃人的皇宫里。”

    姜荫荫没有反驳什么,只道:“燕王殿下交给父亲的那道遗诏我可以看看吗?”

    姜翊终于察觉到不对,皱眉问道:“你在担心什么?”

    “那得我看了才知道。”姜荫荫的确不知,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这个念头起得毫无缘由,可那已经在脑海中生了根发了芽,除非有朝一日心底的疑惑能得到彻底解答。

    姜翊沉吟片刻:“你等等,若是有机会我再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姜荫荫点头应下。姜翊走后她忍不住回想起这一路遇见燕王之后的事,乍然一想似乎没什么异常,她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这样的疑虑的呢?

    隔日暮间,姜翊再次寻了来。

    “父亲同意了,但只能在他的书房里。”

    等到姜荫荫终于看见那道还没开始处理的遗诏,她的脸色也不禁变了变。

    姜翊笑道:“是不是很像?我和父亲刚瞧见时都忍不住惊讶,也不知燕王是何时习得这一手字的,和赵拓实在太像了。”

    “以哥哥对赵拓的熟悉,临摹他的字,能到这样相像的地步吗?”

    姜翊托着下巴思量,想了好一会儿方缓缓摇头:“我和他也算是同一个书法老师,写出字形不难,可神韵达不到如此程度,尤其是一些细微之处。”

    “哥哥收起来罢,这道还是得尽快处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