午后下了阵雷雨,林火终于被浇熄。

    娄五用一下午时间找到几株幸免于难的翠竹,带着六个残血系统兵砍伐切割、削尖打磨,给自己的长弓配了十支锋锐的竹箭。

    这活儿枯燥不说,还极其耗费体力,等她大功告成体力恢复,半边天空已是红海翻腾、云蒸霞蔚。

    “火烧云真的好漂亮啊。”

    娄五仰着头轻声呢喃,饶有闲心地张弓搭箭,瞄准一只徐徐飞过天际的掉队鸿雁。

    弓箭跟着鸿雁缓慢地转动方向,视线里逐渐出现一棵半秃的参天大树。

    嗖的一下,竹箭破空而去,在绚烂的夕阳中冲进枝叶繁杂的树冠,扎穿一件银光闪闪的铠甲。

    藏身在树上的精英敌兵躲闪不及,一脚踩空摔下来,人尚在半空又挨了一记飞踹,撞到树干上昏死过去。

    娄五勾了勾唇角。

    小样儿,近距离埋伏狙击手就算了,还敢喘气喘那么大声,你不暴露谁暴露?

    她美滋滋地上前,一顿扒皮操作将这条漏网之鱼洗劫一空。

    双手合十一揖:“一路走好,拜拜了您呐~”

    **

    傍晚,敌方大本营内炊烟袅袅,两个普通敌兵开始埋锅造饭。

    崔飞趴在不远处一棵烧焦折断的树干后,使劲地揉着肚子,眼巴巴盯着敌军大铁锅里咕嘟的肉末汤吞咽口水。

    “等老子吃饱喝足,抢了那个主将的贴身玉佩,让你们统统给我哭死,一群见死不救的东西,呸。”

    他小声嘀咕一阵,发现两个普通敌兵先后离开,左右瞧瞧,自以为隐蔽地沿着敌营外围的拒鹿角向入口处爬行。

    对面,姚庆生正骑在一棵树的树杈上观望敌情,见状不由得抽了下嘴角。

    幸亏因为战旗折断队伍自动解散,他和崔飞已经不再是队友,否则肉眼可见的还要被他的智障操作连累。

    他难道不知道,他现在搞的这些小动作就跟考试时作弊的学生一样,全都被站在讲台上的监考老师看得一清二楚吗?

    下一刻,敌营瞭望台上的哨兵果然动了。

    黑色的小旗子来回挥动几下,先前做饭的两个普通敌兵去而复返,将费了老鼻子劲才爬到大铁锅旁的崔飞轻松拿下。

    两把弯刀一左一右架在脖子上时,崔飞竟然没第一时间求饶,反而没出息地嚎哭一声,“为什么,喝一口肉汤就这么难吗?我真的好饿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