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风默不作声扣过手机，装作什么都没发现。
这顿饭吃到凌晨一点，街上已经不剩什么人。部门里几个人都住的很近，可以一起打车。唯独阮风住在城市最北面的郊区。
“闫总去哪里啊？”准备打车的小姑娘打趣道：“要是离得近，还能帮我们捎几个人。我们坐一辆车太挤了。”
阮风听到那个人报了一个位置，是公司的地址。
“啊？那跟我们那里正好相反，但是跟阮部长的家离很近！正好阮部长一个人回去也不安全，您看，要不帮我们把阮部长护送回家？”
她用了护送两个字，逗得一群人笑个不停。
闫经南说：“好。”
等把这些人送上出租后，阮风掏出手机打车，屏幕刚亮起来就被人按住。
“怎么了？”他偏头询问：“闫总真准备送我？”
闫经南松松拢住他手腕：“太晚了。”
车开过来以后，阮风并没有上副驾，在后面扯两下后座的车门，闫经南才开锁。
不是想处处跟他保持距离？不是不想让他管？那好，躲人难道不是很简单的事？
阮风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。今晚之前他都没这么生气，即使清楚这个人在躲他。
大概也觉察出他的脾气，闫经南从后视镜里瞥来一眼。
车开到小区要四十分钟。
期间他一句话都没说，完全把驾驶位上的人当司机用。阮风闭上眼，试图让自己忘记今晚发生的事，包括在某人身上看到的东西。
“到了。”车停下来。
他坐直身去开车门，发现没解锁。阮风疑惑看向驾驶位，发现闫经南已经下了车，从车头绕到他身边的后座位，然后——
拉开车门，弯腰坐进来。
这可能是近一年……
不，从彬城开始，近两年的时间，他们之间离得最近的距离。
夜色中路灯的光经车窗隔过，已经不剩什么，稀落覆在他和闫经南的身上。
因为离得太近，阮风能清楚看到这人颈侧偏后的位置有一小块纹身，像破土而出的芽，在被火灼烧过的疤痕上攀爬生长，张牙舞爪的表现姿态。